by Irene Chiang
我幾年前曾在溫哥華看過印度女導演Deepa Mehta「生命三部曲」的前兩部曲─ 《慾火》(Fire) 與《大地》(Earth)
2006年5月13日晚上終於有幸看到期待已久的終篇─《禍水》(Water)
《禍水》中文官網的劇情介紹如下：
「對小女孩來說，結婚是很遙遠的事，然而在糖果和新衣的哄騙之下，八歲的秋雅要和七十歲的老翁舉行婚禮，不過老翁在幾天後死了，秋雅也被父親送去寡婦之家，開始荒謬地守寡。
在寡婦之家，活潑的秋雅為苦難的寡婦們帶來歡樂，然而為了討生活，她們被迫賣淫。有些人默默接受命運的安排，有些人仍對未來懷抱憧憬。美麗的寡婦卡麗安妮便冒著大不諱的罪名，與正直的律師納拉揚譜出一段戀曲，然而愛情真能為卡麗安妮帶來自由與幸福嗎？
恆河孕育生命，卻也蘊藏著滄桑與犯罪的氣息。在這個不平等的階級社會中，寡婦們正尋找著永恆的信念，以堅定生命的延續。
在印度的階級社會中，除了男女不平等之外，寡婦還是不幸與不潔的象徵。電影中展現1930年代印度教對待寡婦的不公平教義，在傳統的印度教中，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品，當丈夫死去，妻子只有三種選擇：與丈夫一起火化、改嫁給丈夫的兄弟、或是進入寡婦之家守貞。但直到今日，印度對於寡婦的不合理約束依舊存在，尤其在鄉間。」
秋雅被剃髮、送進寡婦之家後
很受一位大姐莎肯塔拉的照顧
秋雅也由最開始的極度抗拒
逐漸演變成後來的順應環境
但她的心中從不曾放棄「回家」的念頭
她和被迫賣淫的卡麗安妮(由寡婦之家大姐頭麥杜瑪提所安排)結為好友
也成為撮合卡麗安妮與納拉揚的關鍵人物
此刻，印度的精神領袖甘地正遭到英方的監禁
而甘地的思想正在全印度引發前所未有的注目及爭議
納拉揚堅信甘地的新思潮能徹底改變印度深具歧視性的種姓制度
更能解放被迫一輩子過著形同半監禁生活且備受唾棄的寡婦之家居民
而他和卡麗安妮之間的感情也與日俱增
並且表示他會與父親一起說服思想保守的母親答應婚事
秋雅無意間透露卡麗安妮和納拉揚的婚事
卡麗安妮於是就被麥杜瑪提剪髮與監禁
後來，當莎肯塔拉得知准許寡婦改嫁的法律通過時
就從麥杜瑪提處搶來鑰匙
把卡麗安妮放了出來
對生命逐漸覺醒的莎肯塔拉
鼓勵卡麗安妮離開寡婦之家追尋自己的幸福
可惜好景不常
正當納拉揚帶著卡麗安妮到他家的途中
卡麗安妮一看到房子
就知道那兒是她被送去賣淫之處
由於她開不了口說出事實
於是就請船夫掉頭
並且要納拉揚去問他的父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當納拉揚得知真相後
就對他父親感到非常不齒
並且決定離家追隨甘地
但是當他再度回到寡婦之家接卡麗安妮時
卻已太遲了─卡麗安妮已投河自盡
麥杜瑪提利用秋雅的思鄉心切
讓閹人皮條客帶著她到豪宅中賣淫
當莎肯塔拉知道這個駭人的事實之後
抱起秋雅就衝出寡婦之家尋求協助
無巧不巧地就隨著人潮來到火車站
聆聽剛獲釋的甘地短短五分鐘的演說
信念堅強的莎肯塔拉深受感動
在甘地搭火車離去時衝到月台央求乘客把秋雅帶走
在一陣混亂之際
也在火車上的納拉揚認出了莎肯塔拉
於是莎肯塔拉就把秋雅交給納拉揚
這是集勇氣與希望的一刻
電影中的甘地在火車站對大家說：
「以前我一直以為神是真理
現在我終於知道真理才是神」
這句話可說是本片的精神所在
古老的教義早已深深控制了印度大眾的思想
而對於寡婦的種種嚴厲規定
誠如納拉揚對莎肯塔拉所言
表面上是基於宗教因素
實際上全都是金錢的考量
當一個挑戰腐舊傳統的民主思潮出現時
既得利益者通常選擇大肆批判或麻木不仁
而擁有良知者則無論其身分地位如何
都會在獨立思考之後選擇真理的道路
納拉揚和莎肯塔拉都屬於良知覺醒的印度人
而莎肯塔拉在最後勇敢而無私的行動
不但非常令人感動與尊敬
更帶來了對於未來新生命的無窮希望
不過電影最後的文字解說卻告訴我們
目前印度境內約3400名寡婦的命運
依然和兩千年前沒什麼兩樣
可見封建餘毒仍禍害遺千年
Deepa Mehta向來不怕說真話
在「生命三部曲」的每一篇章中
她都以色彩繽紛、如詩似幻的精緻畫面
娓娓道出印度的種族對峙、女性歧視與其反抗傳統的勇氣
深受國際影壇人士和影迷支持與敬佩的她
卻是宗教極端份子的眼中釘
他們在本片開拍時即揚言要燒毀底片和佈景
後來更威脅要置導演與男女主角於死地
Deepa Mehta於是在五年後將本片偽裝成另一部Bollywood電影
接著移師斯里蘭卡秘密拍攝
她完成本片之後計畫出書描述整個拍片過程
而且也滿足地表示她可以退休了
不過我想影迷們可是很想再看到她拍出更多深具道德良知和勇氣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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