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Irene Chiang

話說阿菲多年前的某個月份從台北愛樂電台中,
得知英國龐克小提琴家 Nigel Kennedy 要來台演出,
但當時就是少根筋,沒查到要上哪買票,
等到演出前一週才後知後覺地衝去購票,
於是忍痛花了三千大洋……
(但聽了柏林愛樂音樂會之後,才發覺三千元根本不算什麼)
誰教我當年在溫哥華錯過了他的 Hendrix concert 呢!

Kennedy 是天才型的小提琴家,
演奏風格和行事作風向來獨樹一幟,
尤其在依然保守的古典樂壇中,更頗具爭議性,
就連他自己都自稱為弦樂世界中的 bad boy。
只見個子不高的他頂著龐克頭走上舞台,
白襯衫的袖子可比黑亮亮的外套袖子還長,
黑褲和上衣同樣寬鬆,好在沒穿球鞋。

他一上台就用國語說:「先生、女士。」
一串英語之後也會添上一句「謝謝」,
很討觀眾的歡心,也會在樂曲中穿插幽默解說,
倒令人感覺他是個挺稱職的節目主持人。
當他演奏時,自然也不會安分地站在定點,
而是走來走去外加踏步、抬腿甚或雙腳跳起,
簡直媲美 River Dance 裡的勁爆提琴手。
每當演奏完畢時,就以類似街頭小子的方式,
和樂師手握拳互碰之後握手、在互相碰拳,
然後把手放在心的位置表達感謝之意,
還領著樂團向樓上兩側和中央,
以及樓下的觀眾致意和「龐克式」的揮手,
禮數可一點兒也不含糊呢!

下半場時,他先演奏了三首小曲,
包括兩首他個人的作品,
然後就以嶄新詮釋法演奏韋瓦第的「四季」,
不但在節奏、重音和裝飾音上有所變化,
甚至加上了兩次的「吼聲」,可挺逗的。
韋瓦第若地下有知,不曉得該作何感想呢!

Kennedy 努力表現他的親和力,
不但在解說當中和觀眾互動(包括親吻兩位女性觀眾的手背),
甚至把一顆足球踢向觀眾席,要人接招。
在演奏安可曲時,乾脆就走下舞台進入觀眾席,
拉著拉著竟然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我還真羨慕當時坐在他旁邊的觀眾!
後來他也走到我們這區演奏,
近距離的聆賞經驗,的確很不一樣,
還好我沒坐在樓上,否則豈不錯過了!
而安可曲剛好就是他著名的 Hendrix Suit 之其一,
等於彌補了我當年在溫哥華的小小遺憾,
也最能凸顯所謂的 Kennedy 風格。

接著,他重回舞台繼續演奏安可曲,
越演奏就越帶勁兒,後來索性急速拉弓,
團員們也跟著一起快速拉奏各自的樂器。
這時,只見他邊演奏邊退場,
團員們也依樣畫葫蘆,一群人就這麼離開舞台,
的確是非傳統的謝幕方式,
不禁使我聯想到 Flamenco 的表演結束時,
都常由每位舞者輪番上陣秀一段拿手絕活,
然後一群人就這麼邊跳邊退場的 Buleria。

Kennedy 來自民風保守的英國,
或許天性就不拘小節,也愛小小搞怪,
所以就用叛逆的造型和獨特演奏方式,
顛覆古典樂壇長久以來的保守氣氛。
誠然,評論界對他的看法褒貶不一,
不過他的魅力確實吸引了不少年輕的聽眾,
對於推廣古典音樂,也算有所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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