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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Irene Chiang

片名:Lucia y el Sexo / Sex and Lucia
導演:Julio Medem(兼編劇)
出品:西班牙,2001
片長:128分鐘(彩色)
語言:Spanish

電影一開始,迎接觀眾的是炫麗遼闊的海底景觀……

Lucia正對著電話線另一端的男友Lorenzo殷切懇求,希望挽回一段岌岌可危的感情,對方卻掛了電話匆忙離去。當Lucia從餐廳下班趕回家後,但見屋內空無一人,不久即接到警方通知Lorenzo發生意外的惡耗。傷心欲絕的Lucia為了逃離一切,隻身前往一個Lorenzo經常提起的小島。她在島上認識了潛水專家Carlos,因而住進由Elena經營的民宿。就這樣,Lucia的療傷之旅即將展開。

鏡頭將觀眾拉回六年前。5月23日,月光下的海邊。小說家Lorenzo在生日這天和一名女子發生了一夜情,結束旅程回到馬德里之後,就遇到了大膽示愛的讀者Lucia。當兩人決定朝夕共處的那一刻起,是否已宣示了奇情冒險的開端?這時,在城市的另一端,Elena悄悄地生了一個女兒,取名Luna(月亮)。而Lorenzo從出版商處間接得知此訊息後,就開始了他密訪女兒的計畫,因此結識其褓母Belen,另一段情事由此發展。

但是,有關褓母Belen的種種,似乎都是Lucia從作家的草稿上偷看到的,而其中對於性愛場景的描繪,書中女主角的面貌時而轉換成Lucia。那麼,這段情事究竟是存在的事實?抑或作家Lorenzo的幻想情節?故事持續進展。一晚,Lorenzo應Belen之邀來訪,魚水之歡的序幕卻以小女孩Luna的意外死亡終結。而在島上的回憶過往的Lucia,卻發現Elena的遭遇似曾相識,竟然與作家男友Lorenzo的小說情節不謀而合,她和Elena也發現了潛水專家Carlos的真實身分。

5月23日,小說家Lorenzo的生日。昏迷了一個多月後,Lorenzo奇蹟似的甦醒,因心繫Lucia,而在出版商陪同下到小島尋找失聯的女友。就在Lucia與Elena為了Carlos而發生爭執後,Elena與已逝女兒的生父重逢,Lucia也重回作家男友的懷中。然而,這一切究竟是真是幻?

「魔幻寫實」一向為拉丁民族藝術文學作品的獨特風格,而導演Julio Medem則以粗粒子、高反差與輕微曝光的鮮麗流暢影像風格,憑添影片的超現實神祕色彩。錯綜複雜的情節、輪番上陣的新角色,以及不時出現依劇中人物的直觀角度為出發的運鏡,一再顯示導演顛覆傳統的線性敘事慣例的用心,憑藉打散與重組時空記憶,創造充滿挑戰性的觀影經驗。

劇中出現的小島,根據潛水專家Carlos所言,島嶼的基部是空的,若掉進洞裡,將會抵達一片廣闊的汪洋,游到中間鑽出來,則又回到原來的陸地了。誠如這段對於小島的描述,本片的敘事結構也是如此。觀眾與劇中人物一個不小心,就會雙雙跌入遍佈故事情節中的「洞」裡,然而劇情並未因此終結。漸漸的,觀眾就會察覺,不論是現實主軸抑或旁枝末節,終將回到整體敘事的核心。這是劇中作家也是導演本身的用意。

導演Julio Medem以1993年的第二部劇情長片「紅松鼠殺人事件」(The Red Squirrel)揚名於坎城(Cannes)影展,而1998年的「極地戀人」(The Lovers of the Arctic Circle)更是驚豔影壇之作。雖然他的作品如同另一位同胞大師Pedro Almadovar般,充斥著偏執、苦戀、性愛、慾望、出軌、謀殺等通俗劇(melodrama)元素,卻能以獨樹一幟的脫俗奇幻手法營造璀璨亮麗的影像風格。

值得注意的是,本片的男主角也是位創作者(作家),而電影鋪陳的劇情,亦即對他而言的真實世界,一再跳進他的創作內容,而導演又同時將書中內容影像化,讓觀影者無法分辨眼前的流動影像是主角的親身經歷或是其創作。而片名「露西亞與慾樂園」更直指了兩者間同質性之弔詭,只因兩者皆有可能同為作家的生活點滴及男性主觀的性幻想,真假虛實間,頗堪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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